2013年7月30日 星期二

旅居法國二十年的譯者? 其實就是傅雷啦


想到巴爾札克,似乎大家比較熟悉的就是被收入遠景世界文學全集的《高老頭》一本。其實1960到1970年代,巴爾札克還出了不少本。遠景那本《高老頭》,一開始署名遠景編輯部,後來署名鍾斯校訂,再後來乾脆署名鍾斯翻譯,其實是名家傅雷的手筆。當然書華編輯部也是傅雷,錦繡到1999還在出署名鍾斯的傅雷譯本。
        這本巴爾札克的《邦斯舅舅》,1975年台北長歌出版社印行,署名「雲嵐」,也是傅雷的,一個字都沒改。傅雷譯本是1952年上海平明出版的,並非1949年前譯本,不知長歌有何特殊管道。最奇怪的是這本書的編者還在前面加了一篇「關於邦斯舅舅」,其中最後一段提到譯者:

        本書譯者雲嵐先生,旅居法國二十年,精通法文。此書譯筆之傳神,不作第二人想。
        把真藝術介紹給一般讀者,藝術的贗品自然黯然失色。我們願以此與讀者諸君共勉。

傅雷譯筆之傳神是有公論的,但傅雷1928年去法國,1931年就回國任教,哪來的旅居法國二十年? 還說得跟真的一樣! 另一本長歌出版,署名雲嵐翻譯的《娜娜》,則是焦菊隱的。(所以焦菊隱也旅居法國二十年囉?) 看一段傅雷的譯本,描寫巴黎人甚是生動:

        那些每天獃在街上,坐在椅子裡以打量過路人為消遣的傢伙(註),遠遠的一瞧見這老人,都透出一點兒巴黎人特有的笑容;這笑容包含許多意思,或是訕笑,或是諷刺,或是同情。可是巴黎人對形形色色的場面也看膩了, 一定要遇到頭等怪物,臉上纔會有點兒表情。

(註)按此係指坐咖啡館的巴黎人,咖啡座每伸展至人行道,故言獃在街上。




傅雷被台灣出版社冒名出版的譯作不少,光是巴爾札克,就有《高老頭》《邦斯舅舅》亞爾培. 薩伐龍》和歐也妮.葛朗台》四本。不過,另一位譯者高名凱被冒名出版的巴爾札克更多,包括《地區的才女》《單身漢的家事》畢愛麗黛《幽谷百合》和葛蘭德.歐琴妮》五本,只有最後一本和傅雷的重複,所以至少有八本巴爾札克,九種譯本在台灣流傳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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