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本書一開始吸引我的是譯者「巴克」。巴克不是《野性的呼喚》裡面那隻狗嗎? 那本書第一句就是:「巴克從不看報紙,否則牠就會知道...」沒想到巴克居然還譯了兩本克魯泡特金!
克魯泡特金是那種戒嚴時期一聽到就直覺該閃開的名字。無政府主義者、共產黨革命分子耶,跟1970年代反共的大有為政府完全不搭吧! 台灣翻印俄國十九世紀文學甚多,托爾斯泰、杜斯妥也夫斯基、普希金、屠格涅夫都不少。但牽涉到俄共革命的就很罕見,除了反共的《齊瓦哥醫生》和索忍尼辛以外,幾乎很少見到二十世紀作品。本來我們舉國上下都在反共抗俄,學俄文的人極少,也不知學俄文除了情報工作之外還有什麼用處,自然沒什麼譯者。克魯泡特金的作品,查全國圖書書目資訊網,在戒嚴時期也只有帕米爾書店出過,別無分號。
1975年署名巴克的我底自傳,為巴金譯作(1933) |
無政府主義已經成為歷史的名詞,但無政府主義對於馬列主義的鬪爭卻說明了馬列主義的不合理性。無政府主義何以失敗?因為他們只執著於理想而忘卻方法。試想:一個不贊成國家、軍隊的團體能鬪得過充滿陰謀的政黨嗎? 雖然如此,克魯泡特金的人格與思想,都可以作為我們從事反共大業的參考。....古人說: 『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?』我們要從事反共,是應該進入它的內裡,作一挖根的工作才行。那麼,介紹克魯泡特金的著作,也就很有意義了。
言下之意,我們帕米爾書店是贊成國家和軍隊的;而且匪書也要出,才能知已知彼?(順帶一提,這幾本書的購書單位都是三民主義研究所。)還是說,這是「結合次要敵人,打擊主要敵人」的意思? 無論如何,鼎鼎大名的巴金變成巴克,還是蠻對不住人家的,更何況「巴金」這個筆名的「金」字就是取自克魯泡特金。不知道什麼時候書目可以改過來?又,巴金在戒嚴時期被改名出版的書已有六本之多,分別是:
書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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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版年/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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署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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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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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版年/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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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天裡的春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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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2(上海:開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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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明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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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天裡的春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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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9(台南:開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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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魯泡特金自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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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3(上海:新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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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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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底自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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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5(台北:帕米爾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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麵包與自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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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0(重慶:平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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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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麵包與自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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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5(台北:帕米爾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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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與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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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3(上海:文化生活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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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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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與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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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57(台北:旋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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處女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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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4(上海:文化生活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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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雄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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處女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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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6(台北:正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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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樂王子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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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8(上海:文化生活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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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未署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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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樂王子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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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0(台中:一善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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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本也是巴金譯的(1927/1940) |
這本署名編輯部譯,實為朱洗所譯(1939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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