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 《死屋手記》:耿濟之(1947,上海:開明)
2. 《被侮辱與被損害者》: 邵荃麟(1943,上海:文光)
3. 《罪與罰》:汪炳焜(1936,上海:啟明)
4. 《白癡》:高滔/宜閑(1943,上海:文光)
5. 《少年》:耿濟之(1948,上海:開明)
6.《卡拉馬助夫兄弟們》:耿濟之(1947,上海:晨光)
遠景的作法,也許是因為名人效應吧,反正聽過耿濟之的人多,又沒什麼人聽過邵荃麟、汪炳焜、高滔、宜閑等人,那就全都署名耿濟之吧。(朱生豪也被糊里糊塗多塞了好幾本譯本,另文再談)
可憐對岸耿濟之的外孫陳逸,聽說台灣有耿濟之失傳多年的《罪與罰》,特地在2009年飛到台北來親眼見證奇蹟,見到他外公的四個《罪與罰》版本: 1968年江南出版社;1974年學海書局;1977年遠行出版社;1979年遠景出版社。以上這四個版本都沒有署名譯者,陳逸之所以斷定這四個版本是他外公所譯 (耿濟之的確有翻譯過《罪與罰》,但原稿在戰亂中失傳),是因為1986年遠景署名耿濟之的譯本和這四個版本相同;殊不知1986遠景版根本不是耿濟之的譯本,而是汪炳焜譯本。如果陳逸多看一下啟明版的《罪與罰》,就知那四個未署名版本的源頭。只是汪炳焜並非名譯者,汪譯本在大陸並非流行版本,相當少見,以致於陳逸根本不知有此版本,才誤以為是他外公失傳多年的版本。感動之餘,還把這個譯本捧回美國,重新潤飾後於2012年出版(還是遠景!),還找了鄭振鐸的孫子鄭源作序。殊不知學海、遠行、遠景都出過許多偽譯,出版資料並不可靠。事實上,汪炳焜譯本還不只這四種版本,還有台灣啟明版和青山版本。
2012年遠景出版陳逸譯本,封面有「耿濟之原譯」字樣,但其實陳逸看到的是汪炳焜譯本 |
這四本遠景版(1986)都署名耿濟之翻譯,其實只有兩本是耿濟之的譯本
遠景系列還有兩本署名「鍾文」翻譯,即《淑女》和《窮人》,也是大陸舊譯。《淑女》是王維鎬譯本(1947,上海:文光),《窮人》則是文穎譯本(1949,上海:文化生活)。文穎是名譯者汝龍的妻子,這本《窮人》是根據英譯本譯出的,還曾出現在台灣1958年的禁書名單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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署名鍾文翻譯的《淑女》,是王維鎬譯本 |
署名鍾文翻譯的《窮人》,是文穎的譯本 |
署名耿濟之翻譯的《罪與罰》,是汪炳焜譯本 |
署名耿濟之翻譯的《白癡》,是高滔,宜閑(胡仲持)合譯 |
這本才真的是耿濟之翻譯的 |
至於志文出版社在1985年署名「劉根旺」的《罪與罰》,其實是1979年的岳麟譯本(上海譯文)。也就是說,戒嚴期間台灣通行的兩種《罪與罰》,真正譯者是汪炳焜和岳麟,卻被標示成耿濟之和劉根旺。
志文署名劉根旺(1985)的譯本,是岳麟的譯本(1979上海譯文) |
劉根旺是假名嗎?聽起來好真實啊。
回覆刪除對啊,聽起來很草根,所以我一開始也沒有懷疑。但Google不到任何個人資料的時候,心裡的警鈴就響了。
回覆刪除那麼《被侮辱與被損害者》的斯元哲也是假名囉?
回覆刪除這本是假名,也不是遠景第一個用:文壇社1974年的版本就是寫斯元哲譯了,而且也改了書名:文光版的書名是"被侮辱與被損害的"。不過同樣署名斯元哲的"戀之火"我沒對出源頭,不敢說一定是假名。
回覆刪除我有戀之火,它困惑我的卻是因都德著作中我查不到這書名,但我那本前者在某頁寫下Sapho,不知道是否即《莎孚》別名了
回覆刪除是的,1949前有兩個譯本,我比對過都不是。如果真是假名,可能抄1950年代的大陸譯本,那就比較難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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