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6月19日 星期三

蔣主席好忙:吳經熊的聖詠也要他來手訂一下

1946年商務版的聖詠釋義初稿,樞機主教田耕莘題字


    「聖詠」是天主教的稱呼,基督教稱為詩篇」,是舊約中的歌集。這本譯本全用中文古詩翻譯,五言的、七言的、四言的、騷體都有;當時白話合和本已通行半世紀以上,這樣的返古現象還蠻有趣的。更特別的當然是「蔣主席手訂」了
     商務1946年版附上老蔣的書信,雖然信上很客氣地說「惟不識外國文字不敢為足下臂助乃為畢生之遺憾」,但這本書出版時還是在書名上冠上「蔣主席手訂」五個字,不但封面如此,連版權頁也是如此。封面題字的是第一位亞洲的樞機主教田耕莘,還有于斌總主教和江蘇海門主教朱希孟作序,面子十足。
    譯者吳經熊(1899-1986)是法學教授,1920年代當過東吳大學(大陸的)法學院院長、南京立法院立法委員、上海法院院長等要職,還是中華民國憲法的起草人之一。為什麼法院院長要翻譯聖經呢? 根據于斌總主教的序:「數年前,主席囑吳子德生重譯新經及聖詠。吳子既銜命,即毅然屏擋一切,從事翻譯。」這不是宗教之事嗎,怎麼聽起來主席比主教還大呢,跟那些奉詔翻譯的佛教大師也差不多。 不但是主席交代,而且還親自動筆:「主席於萬機之餘,三閱譯稿,予以修正,加以潤色...其改善原稿之處,不一而足。」因此,「夫以一國之元首,重之以空前之戰事,竟能深思遠慮,躬親主持譯經之事。有史以來,未之前聞。今乃目睹之矣。此不特聖教之光,亦中華之幸也。」唐太宗還是請大學士去譯場幫忙潤筆,蔣主席連大學士都不用,自己提筆,比唐太宗還厲害。
     經文的內容,很多看來也很符合主席心境: 「雖在重圍,何所用攝。「雖聞凶音,無有恐怖。惟貞無畏,知敵必潰。「何列邦之擾攘兮,何萬民之猖狂。世酋蠡起兮,跋扈飛揚。」

不過這畢竟是有所本的,如有名的詩篇第二十三篇(合和本):
耶和華是我的牧者,我必不致缺乏。祂使我躺臥在青草地上,領我在可安歇的水邊。
 祂使我的靈魂甦醒,為自己的名引導我走義路。

詩篇本來是有韻的,合和本譯成直白散文,本來也有人批評。吳經熊以五言古詩來譯,的確是比較有韻文的味道:
主乃我之牧,所需百無憂。令我草上憩,引我澤畔遊。
吾魂得復甦,任育一何周? 更為聖名故,率我正道由。

只是沒想到蔣主席這麼忙,基督教的荒漠甘泉也要修訂,天主教的聖詠釋義也要修訂。




據說在防空洞中校閱三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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